过生日要摆“生日酒”,娃娃考上学要摆“谢师宴”,怀孕了摆“保胎酒”,楼下搬楼上摆“乔迁酒”,就连牲口下个崽子都要摆酒……“份子钱”已经成为农民最沉重的负担。经济学家厉以宁说,一些农民工因交不起“份子钱”,春节不敢回家过年。
32岁的小白是陕北的一名普通农民,一家4口靠着他每年外出打工4万左右的收入本来可以衣食无忧。可是,如果算上每年送出的“份子钱”,小白感到压力山大,像前些年光各种“份子礼”至少能花掉他三分之一的收入,赶上手头不宽裕的时候,随个份子礼还不得不去借钱。
最近,记者在农村调查发现,乡亲邻里间红白喜事、人情往来的礼钱,名目增多、金额翻倍,逐渐演化成村民的新负担。
“‘份子钱’已经成为中国农民最沉重的负担。”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曾在一次扶贫会议时说,一些农民工因交不起“份子钱”,春节不敢回家过年。
五花八门“份子钱”
“吃酒本来是中国农村的一种传统,但现在确实是被扭曲,成为一些人收钱的手段。”一位陕北的村干部告诉记者,现在办酒的名目越来越五花八门:过生日要摆“生日酒”,娃娃考上学要摆酒,怀孕了摆“保胎酒”,楼下搬楼上摆“乔迁酒”,就连牲口下个崽子都要摆酒……
小白抱怨道,有时候多少年不打电话的同学或者曾经在酒桌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,摆酒的时候也会给你通知。在陕北一些地方,一个家庭有时候一年能摆上两三次酒。本家的随“份子钱”每次300元,普通朋友每次随上500元,关系好一点的每次随上1000元,算一算一年下来,光“份子钱”就让人喘不过气。
而对于这些经常随礼的农民,势必就会想办法将钱捞回来,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个名目摆酒。因此,办酒在农村已经成为一种恶性循环。
拒绝随礼得罪人
“人人深恶痛绝,人人无可奈何”是农民对“份子钱”的普遍心态。
乾县阳峪镇三兴村一村民告诉记者,他们周边随的“份子钱”金额都不大,30元、50元,有时候亲近一些的关系就是100元,但是只要通知就得去,如果万一忘了或者有事没打招呼不去了,那就惹下麻烦了。
在一些村民看来,随“份子钱”不仅仅是收钱,更是一种体面的表现。在西安周边的村子里就曾经发生过因为没去回“份子钱”,两家反目成仇的一些案例。“都是乡里乡亲的,别人家办事你不去,那肯定得罪人,到时候你家有个红白大事,太少人去捧场,面子上都挂不住。”长武县上孟村一村民说。
于是,一些农民只能硬着头皮去吃各种名目的酒席,而所谓增进感情的“份子钱”也就成了这些农民家庭最大的日常支出与负担。
一些农民在受访时呼唤,应该把这种风气刹刹了,因为这个风气让大家都活得太累。
改变需风尚引领
按说红白喜事随礼是传统习俗,是众人帮一人,的确能帮一些困难亲友渡过难关。但演变到现在性质变了,成了借机敛财、讲排场、要面子了。如果随“份子钱”少一点“商业思维”,多一些“亲情味道”,那这种不良风气自然会有所改变。
所谓的“商业思维”应用在市场活动中是以利润最大化为目的。如果寄托着亲情、友情的份子钱也运用“商业思维”,不断的算盈亏、计得失,按照份子钱的多少来区分关系的亲疏,那所谓的“份子钱”就彻底变味了。
“在农村,份子钱由起初的婚丧嫁娶活动扩展到孩子上大学、当兵以及老人过寿等,数额也由起初的几十块钱一路飙升到数百元,甚至上千元。农村本来收入不多,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,多数抹不开面子凑够份子钱。如果大家都多为别人着想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慢慢风气就会变好了。”礼泉县西张堡镇西土村一村民提出。
陕西省社科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张宝通认为,现在农民收入不是很高,但农村的人情负担却很重,还存在相互攀比的心理。在农村一些有权势的人,利用这些事情来敛财,这种风气更是要刹。孔子讲“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”,份子钱的陋习改变,关键在社会风尚的引领。我觉得,现在我们党政部门提倡八项规定,廉政之风已经走向社会,我想,我们的社会,特别是农村更要突破陈规陋俗,要移风易俗,要发扬我们中华民族节俭的优良传统。(中国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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